Grok创作的小说

小镇姑娘站在大宅门前,望着这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大门。秋风卷着枯叶在她脚边打转,空气里混着湿土和老木头的气味。林小婉提着破旧的布包,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,抬头打量这座三层高的宅邸。灰墙斑驳,雕花窗棂透着股陈旧的威严,仿佛在俯视她这个从乡下来的穷亲戚。她攥紧布包的带子,心跳得有些快。熟悉?她从没来过城里,可这大门、这院墙,总觉得在哪儿见过。

“站那儿干啥?进来啊!”一道爽朗的嗓音从院里传来,打破了小婉的恍惚。她循声看去,一个穿旗袍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,笑得满脸春风,手里还捏着块丝帕。那是她远房表姑,林太太,城里的大户人家。小婉挤出个笑,拖着步子往前走,脚下的石板路冷得像冰。

“表姑,麻烦您了……”小婉低声说, “哎呀,客气啥!你是咱林家的亲戚,住这儿就是自个儿家!”林太太笑得更开了,拍拍小婉的肩膀,拉她进了院子。院子里有几棵老槐树,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晃,像是抓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小婉跟着林太太进了正厅,屋里一股淡淡的霉味,混合着檀香。厅堂正中挂着一幅民国风的仕女图,画上的女人低垂着眼,嘴角似笑非笑。

“饿了吧?先吃点东西,路上累坏了吧?”林太太热情地招呼,端来一盘桂花糕。小婉谢过,捏了块糕点,咬了一口,甜得有点腻。她偷眼打量四周,屋里的家具都是红木的,雕工精致,但总觉得光线暗,角落里像藏着什么。

“表姑,这宅子……挺气派的。”小婉试着找话,声音有点虚。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,可屋里就她和林太太。

“那是!这可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老宅,几辈子人住着呢。”林太太说着,眼神却闪了闪,像是藏了点什么。她起身,拍拍手,“走,我带你去房间,收拾收拾,好好歇着。”

小婉跟着上了二楼,木楼梯吱吱作响,像在低语。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,推开门,迎面一股冷气。床铺整齐,绣花被子叠得像块豆腐,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油灯,灯罩上落了层薄灰。窗外是后院,黑黢黢的,看不清全貌。

“表姑,这宅子……就你们一家住?”小婉忍不住问,布包还攥在手里。

林太太笑得有点僵,“就我们几口人呗,老爷在外头做生意,过两天回来。你先安顿,晚上一起吃饭。”她说完就走了,旗袍的裙摆在昏暗的走廊里晃,像条影子。

小婉把布包放在床上,环顾四周。墙上挂着一面铜镜,镜面模糊,映不出她的脸。她走过去,拿袖子擦了擦,镜子里的人影模模糊糊,像隔了层雾。她皱眉,退后一步,脚下却踩到一块松动的地板,咔哒一声,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。她蹲下看,地板缝里露出一角泛黄的纸,像是封信。她犹豫了一下,没敢捡起来。

晚饭时,林太太的丈夫还没回来,桌上只有小婉、林太太和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男人,介绍说是林太太的儿子林少康。林少康低头吃饭,筷子敲着碗边,眼神总往小婉身上瞟,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。小婉硬着头皮吃了几口,菜色精致,可她总觉得嘴里有股怪味,像药。

“表妹,你咋不吃?不合胃口?”林太太笑眯眯地问,筷子夹着一块鱼肉停在半空。

“没……挺好的。”小婉赶紧低头扒饭,心却突突跳。她瞥见林少康的嘴角微微上扬,像在憋笑。

饭后,小婉回了房间,锁上门,背靠着门喘气。她又去看那块地板,纸片还在那儿,像是等着她。她鼓起勇气,抠出那张纸,是封信,字迹潦草,墨迹已经晕开。她借着油灯的光,勉强看清几个字:“别信他们……小心……”后面的话模糊不清,像被水泡过。她脑子一懵,手一抖,信掉在地上。

夜深了,宅子里安静得像座坟。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叫,小婉吓得跳起来,跑到窗边往外看。月光下,后院的黑影晃了晃,像个人形,又不像。她揉揉眼,再看,什么都没有了。

她爬上床,裹紧被子,心跳得像擂鼓。那封信还在地板上,像在盯着她。她闭上眼,脑子里却全是那扇大门的影子,熟悉又陌生,像从梦里爬出来的东西。


林小婉睡得不安稳,梦里是大宅门那扇沉重的木门,门缝里渗出黑雾,裹着她喘不过气。她猛地惊醒,额头满是冷汗。屋外风声呼呼,像是有人在低语。油灯早就灭了,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她摸索着点亮灯,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床边,那封潦草的信还躺在地板上,像在瞪她。小婉咽了口唾沫,把信捡起来塞进布包,决定天亮再细看。

天刚蒙蒙亮,她就被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吵醒,像是什么东西在墙里爬。声音断断续续,从床头方向传来。她壮着胆子凑近听,声音又没了。她敲敲墙,空荡荡的回音让她心底发毛。这宅子怎么处处透着怪?她赶紧洗漱下楼,林太太已经在正厅泡茶,笑得还是那么热情。

“昨晚睡得好不?瞧你这小脸白的,跟见鬼似的!”林太太递过一杯茶,茶香浓得有点刺鼻。

小婉接过茶,笑了笑没喝,“还行,就是……夜里好像听见什么动静。”

“老宅子嘛,风大,树枝刮窗户,响几声正常。”林太太摆摆手,丝帕在手里晃来晃去,“吃早饭吧,今天有你爱吃的糯米团子!”

小婉点点头,跟着去了饭厅。林少康已经在桌边,低头喝粥,眼神还是那么飘忽,瞟她一眼就不说话。她坐下,咬了口团子,甜得发腻,嚼着嚼着却觉得嘴里有点涩,像掺了什么怪味。她偷偷吐进手帕,装作吃饱了。

白天的大宅门看着没那么阴森,可小婉总觉得哪儿不对。吃完饭,林太太说要出门办事,林少康也跟着走了,留下她一个人在宅子里。她决定趁机四处看看,摸清这地方的底细。她先去了后院,昨晚那个人影让她心神不宁。院子里杂草丛生,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木箱,上面落满灰。她蹲下翻了翻,箱子里尽是些旧衣裳和碎瓷片,没什么特别的。可她站起身时,余光瞥见二楼一扇窗里有人影一闪。她猛抬头,窗里空荡荡的,只有窗帘在飘。

“谁在那儿?”她喊了一声,嗓子有点抖。没人应,风吹得槐树哗哗响,像在嘲笑她。她咬咬牙,回了屋,决定上二楼查个究竟。

二楼走廊长得像没尽头,墙上的老照片泛黄,照片里的人都板着脸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。她走到昨晚看到人影的那个房间,门虚掩着,推开时吱呀一声,吓得她心跳加速。屋里空无一人,只有一张旧书桌,桌上放着个蒙尘的铜烛台。她走进去,脚下地板又发出咔哒声,像是踩到什么机关。她低头一看,地板缝里卡着一枚铜钥匙,锈迹斑斑。她捡起来,钥匙冰得她手一抖。

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一声尖锐的响声,像玻璃碎了。小婉吓得差点把钥匙扔了,赶紧跑下楼。客厅里,林太太站在一地碎瓷旁,脸色不太好看,手里还攥着那块丝帕。

“表姑,怎么了?”小婉试探着问,心跳得像擂鼓。

“没事,手滑摔了个杯子。”林太太笑得有点勉强,“你咋跑这儿来了?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?”

“我……随便走走。”小婉攥着钥匙,藏在袖子里,没敢提。她总觉得林太太的眼神不对,像在试探她。

晚上,宅子里的怪事更明显了。吃完饭,小婉刚回房,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拖拽声,像有人搬重物。她壮着胆子开门看,走廊黑漆漆的,只有月光从窗子漏进来。她刚迈出一步,拖拽声停了,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笑声,像是女人的,又像小孩的,断断续续,飘忽不定。她头皮发麻,赶紧缩回房,锁上门,心跳得像要炸开。

她坐在床上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那封信、那把钥匙,还有昨晚的人影,桩桩件件都让她觉得这宅子藏着秘密。她翻出布包里的信,借着灯光再看,字迹还是模糊,但最后一句勉强能辨:“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她皱眉,脑子里闪过林太太的笑脸和林少康的眼神。不是她想的那样?那是什么?

半夜,睡不下的她又听见墙里的嗡嗡声,这次更清晰,像有人在低语。她贴着墙听,声音断续,像在说“出去……快走……”她吓得缩回被子里,脑子里却冒出一个念头:这宅子是不是不想让她待下去?

天快亮时,她迷迷糊糊睡着了,梦里又是那扇大门,黑雾从门缝里涌出,裹着她往下沉。她想喊,却发不出声,只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说:“别信……别信……”她猛地睁眼,天已经亮了,窗外鸟叫清脆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她低头一看,手里的钥匙不见了,布包敞着,信也不见了。


林小婉盯着敞开的布包,手心发凉。钥匙和信都不见了,她明明记得昨晚塞进去的。是谁进过她的房间?门明明锁着。她赶紧翻遍床底和柜子,什么都没找到。心跳得像要蹦出来,她穿上衣服,决定不能再等了,得去探探这宅子的底。

下楼时,林太太在客厅擦拭那幅仕女图,丝帕在手里转来转去。她的笑脸一如既往,可小婉总觉得那眼睛在监视她。

“表姑,早啊。”小婉挤出个笑,声音有点抖。

“早,昨晚睡得可好?瞧你这眼圈黑的。”林太太转过身,眼神扫过小婉的袖子,像在找什么。

“还行,就是……有点冷。”小婉敷衍着,赶紧往厨房走。林少康不在,估计出门了。她抓了块馒头,塞进嘴里,脑子里全是那把钥匙的事。那钥匙能开什么?她得找找看。

吃完早饭,林太太说要上街买菜,小婉趁机说想在宅子里转转。林太太犹豫了下,笑了笑同意了,但眼神有点不对劲。小婉等她出门后,立刻上了二楼。她先去了昨晚捡钥匙的那个房间,门还是虚掩的。她推开,屋里一股霉味更重了。她蹲下检查地板,那缝隙里空空的,什么都没有。她用手指抠了抠,下面像是空的。她壮着胆子,撬开那块松动的木板,下面是个小暗格,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,封面布满灰尘。

小婉的心跳加速,赶紧捡起日记,拍掉灰。日记的纸张脆得像要碎,字迹娟秀,但有些地方墨迹晕开。她翻开第一页,日期是民国十五年,写着:“今日入宅,一切安好,但总觉不安。表姑热情,却眼神诡异。”小婉倒吸一口凉气,这……这跟她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?她赶紧翻下去,后面写道:“夜半闻怪声,似有人低语。记忆模糊,昨事忆不清。莫非……”字在这里断了,像是被撕掉一页。

她脑子里嗡的一声,记忆模糊?她自己昨晚的信和钥匙也不见了,是不是……她摇摇头,不敢往下想。继续翻,后面几页写道:“发现他们给我吃的里有东西,甜得异常。记忆被改?须小心。”小婉的手抖起来,她想起那些桂花糕和团子,甜得发腻。她咽了口唾沫,脑子里闪过林太太的笑脸。难道他们在篡改她的记忆?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,轻得像猫。她赶紧把日记塞进怀里,盖上木板,站起身。门推开了,林少康站在那儿,脸色阴沉,眼睛直勾勾盯着她。

“你在这儿干啥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点冷意。

小婉吓得后退一步,“我……随便看看,这屋子挺旧的。”

林少康走进来,关上门,嘴角微微上扬,“表妹,你不该乱翻东西。有些事,知道多了不好。”

小婉的心沉到底,她瞥见他手里攥着那把铜钥匙,正是她丢的那个。“钥匙……是你拿的?”

他笑了笑,没否认,“有些门,不该开的。你记忆不好,就别乱想了。”

记忆不好?小婉脑子里乱成一锅粥,她想起日记里的话,记忆被改?她壮着胆子问:“你们到底想干啥?为什么给我吃那些东西?”

林少康的脸色变了,步步逼近,“你知道得太多了。来,喝点水,忘掉这些。”他从兜里掏出个小瓶,里面是褐色的液体。

小婉摇头后退,撞上书桌,烛台咣当一声掉地上。她尖叫起来,“别过来!”

他扑上来,小婉慌乱中抓起烛台砸过去,正中他的胳膊。他吃痛退后,她趁机冲出门,往楼下跑。楼梯吱呀乱响,她的心跳得像要炸。身后脚步声追来,林少康喊:“站住!你跑不掉的!”

她冲进客厅,撞上门,正好林太太回来,手里提着菜篮,脸色铁青。“小婉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小婉喘着气,指着楼上,“他……他要害我!你们在篡改我的记忆!”

林太太的笑脸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冷笑,“傻丫头,你记忆本来就乱。来,坐下,表姑给你讲讲真相。”

小婉摇头,往后退,“不!日记我看到了,你们不是好人!”

林太太叹口气,从篮子里拿出个针管,“看来得快点了。少康,抓住她。”

林少康从楼上下来,胳膊上血迹斑斑,眼神凶狠。小婉尖叫着往后院跑,推开后门,杂草丛里绊了她一跤。她爬起来,脑子里全是日记的话:记忆被改,须小心。她冲进后院的破棚子,里面堆满杂物,她藏在木箱后,喘着气。

外面脚步声近了,林太太的声音飘来,“小婉,别躲了。出来吧,一切都会好的。你会忘掉这些不愉快。”

小婉咬着嘴唇,不敢出声。脑子里闪过小镇的家,那里虽穷,但安全。她怎么就信了亲戚的信,投奔这鬼地方?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的心跳得像鼓。突然,棚子门吱呀开了,黑影投进来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林少康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小婉尖叫,扑过去推他,两人扭打起来。她抓起地上的铁锹,砸在他腿上,他痛呼倒地。她冲出门,往宅子外跑,大门就在眼前。可脑子突然一晕,记忆像被搅乱,她想起小时候的事?不,那不是她的记忆,是日记里的?她晃晃头,推开大门,冲进街头。

身后追喊声传来,她没敢回头,钻进巷子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记忆在模糊,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谁。巷子尽头是条河,她喘着气停下,回头看,追兵没了。可她怀里的日记还在,提醒她一切不是幻觉。

夜幕降临时,她躲在桥下,翻开日记最后一页,上面写道:“他们用药改记忆,掩盖罪行。我必须逃……”字在这里断了。她揉揉太阳穴,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:忘掉吧,忘掉吧。她摇头,泪水滑下。逃了,但真相呢?她得回去?不,不能。她蜷缩在黑暗里,风吹得桥下呜呜响,像鬼哭。

可她没注意到,桥对岸,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站着,看着她,嘴角上扬。


九十年后,阳光洒在医科大学的校园里,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消毒水的味道。苏晓晴拖着行李箱,站在校门口,抬头看那座高大的主教学楼。楼身灰白,爬满常春藤,听说以前是个大宅门,民国时候的豪宅。她撇撇嘴,觉得这地方有点老气,但也没多想。毕竟,能考进这所医大,她可是全镇的骄傲。小镇来的姑娘,背着父母的期望,她得好好干。

“晓晴!这儿!”室友小雅在远处挥手,嗓门大得吓人。晓晴笑着跑过去,行李箱轮子在石板路上咔哒响。她和小雅一见如故,俩人都是外地来的,聊起天没啥隔阂。小雅拉着她去宿舍,路上叽叽喳喳讲校园的八卦。

“听说这学校以前是个大宅,闹过鬼呢!”小雅压低声音,挤挤眼,“民国时候,有个姑娘在这儿失踪了,尸骨无存!”

晓晴翻个白眼,“别吓唬我,我胆儿小。哪来的鬼啊,封建迷信。”

“真的!老学长说的,晚上实验室有怪声,像是女人哭。”小雅说得眉飞色舞,“你晚上可别乱跑啊!”

晓晴笑笑,没当回事。她忙着收拾宿舍,认识新同学,脑子里全是课程表和实习的事。晚上,宿舍熄灯后,她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窗外月光洒进来,宿舍楼对面的老教学楼黑乎乎的,像个蹲着的巨人。她盯着看了一会儿,总觉得有双眼睛在回看她。她赶紧拉上窗帘,心跳有点快。

第二天上课,晓晴跟着班里人去实验室。实验楼是老宅改的,走廊长得像迷宫,墙上还挂着些民国风的装饰画,画上的人眼神阴郁。老师在讲解解剖学,晓晴却走神了,盯着窗外的老槐树,觉得那树影有点眼熟,像在哪儿见过。她晃晃头,觉得自己想多了。

可怪事来得快。第三天晚上,晓晴和小雅去图书馆复习,回来路上经过实验楼,楼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,像是金属刮玻璃,刺得人头皮发麻。小雅吓得拽住她,“啥声音?!”

晓晴皱眉,“可能是设备吧,实验室不都这样?”她嘴上这么说,心却突突跳。她们加快脚步回了宿舍,可那声音像黏在脑子里,挥不下去。

几天后,怪事升级了。班里一个叫小刘的男生失踪了。昨晚还跟大家一起吃饭,早上就不见人影。手机关机,宿舍里东西没动。学校报警了,警察来查了一圈,只说可能是离家出走。可晓晴听同学嘀咕,小刘失踪前在实验楼待到很晚,说看见过“东西”。她想起小雅说的鬼故事,心底有点发毛。

“晓晴,你说会不会真是那民国姑娘的鬼魂?”小雅半夜趴在床上,裹着被子小声问。

“别胡说,哪有鬼。”晓晴嘴硬,可她想起实验楼的尖叫声,睡意全无。她翻身下床,打开手机搜了搜学校的历史。网上资料不多,只说这地方曾是个大宅,民国时属于林氏家族,后来捐给政府改成学校。还有人提了句,宅子里曾有个姑娘失踪,传言被谋杀,但没证据。

晓晴皱眉,脑子里闪过老槐树的影子。她点开论坛,翻到一个匿名帖子,标题是“医大怪谈”。帖子里说,实验楼夜里常有怪声,有人看见过女人的影子,还有人说自己的记忆会莫名其妙断片,像丢了几个小时。晓晴看得背脊发凉,关掉手机,可心跳得像擂鼓。

第二天,她鼓起勇气去实验楼,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古怪。楼里白天还算正常,学生来来往往,可她一进实验室,就觉得空气冷得不对劲。角落里放着个老式柜子,锁得死死的,上面刻着些模糊的花纹,像民国时候的。她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,柜子突然震了一下,像里面有什么撞了下。她吓得后退,差点撞翻桌上的烧杯。

“谁在那儿?”她喊了一声,嗓子有点抖。没人应,只有走廊尽头的门吱呀响了一声,像被风吹开。她壮着胆子走过去,推开门,里面是个储藏室,堆满旧器材。墙角有个破木箱,箱盖半开,露出一本泛黄的书。她蹲下翻开,是一本实验记录,字迹潦草,日期是民国年间。里面写着:“药物试验,记忆调整,剂量需谨慎……”后面还有几页,提到“林氏家族”几个字。

晓晴的心跳停了一拍。林氏家族?跟学校的历史有关?她想再翻,身后却传来脚步声。她赶紧把书塞回箱子,转身一看,是个不认识的男老师,戴眼镜,眼神冷得像冰。

“同学,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他声音低沉,手里拿着一串钥匙,晃得叮当响。

“我……我走错地方了。”晓晴挤出个笑,赶紧往外走。可她余光瞥见,那老师的手指上,沾了点褐色的东西,像干涸的血。

回到宿舍,她脑子里全是那本实验记录。记忆调整?跟小刘的失踪有关?她想起论坛上说的记忆断片,自己的脑子好像也有些模糊,比如昨晚回宿舍的路,她怎么就记不清了?她翻出手机,想再看看那帖子,可一搜,帖子没了,像被删了。

夜里,她又睡不着,盯着窗外的教学楼。月光下,楼顶好像站着个人影,模模糊糊,像个女人。她揉揉眼,再看,人影没了。她裹紧被子,心跳得像要炸。手机突然震了一下,是条匿名消息:“别查了,危险。”她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,点开一看,发送人为空。

窗外风起,槐树哗哗响,像在低语。她攥紧手机,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:别信,别查。可她知道,有些事,已经躲不下了。


苏晓晴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匿名消息,心跳得像擂鼓。窗外的槐树影子在月光下晃,像是伸出爪子要抓她。她赶紧拉上窗帘,手指发抖,点开消息想回点什么,可发送人一栏空荡荡的,像从空气里冒出来的。她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别慌,可脑子里全是实验楼的记录、那本民国笔记,还有小刘失踪的事。

第二天早上,晓晴顶着黑眼圈去上课,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。小雅看她魂不守舍,凑过来小声问:“你咋了?昨晚又熬夜看恐怖片了?”

“没……就是没睡好。”晓晴敷衍着,眼睛却忍不住往实验楼的方向瞟。她总觉得那地方像个黑洞,吞噬了太多秘密。

课间,她溜到图书馆,想查查林氏家族的资料。图书馆的电脑慢得像乌龟,她搜了半天,只找到几篇零散的文章,说林氏家族在民国时是本地望族,靠医药生意发家,后来家道中落,宅子捐给了政府。文章里没提什么失踪案,但有一句提到“林氏家族曾涉药物实验,细节不明”。晓晴皱眉,这跟那本实验记录对上了。

她正想再搜,旁边突然有人咳嗽。她吓了一跳,转头一看,是昨天那个戴眼镜的男老师,站在书架后,手里拿着一摞书,眼神冷得像刀。

“同学,查什么呢?这么专心。”他声音低沉,嘴角微微上扬,像在试探。

晓晴赶紧关掉网页,挤出个笑,“随便看看,写论文用。”她抓起背包就走,心跳得像要炸。她确定这老师有问题,那眼神跟林少康日记里写的“诡异”太像了。

下午,实验课在实验楼上。晓晴故意挑了个靠门的位置,随时准备跑。实验中途,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,吓得全班都抬头。老师皱眉去检查,说是设备老化,可晓晴注意到,角落那个锁着的柜子又震了一下,像昨天她摸时那样。她盯着柜子,心底发毛,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。

下课后,她故意磨蹭,等人都走光了,偷偷溜回实验室。她壮着胆子靠近那个柜子,试着推了推,锁得死死的。她想起昨天那串钥匙,老师的眼神,还有那抹褐色痕迹。她蹲下检查柜子底下,缝隙里卡着一小片布,像是撕下来的衣角,上面有暗红色的斑点。她心一沉,这不会是血吧?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她赶紧把布片塞进兜里,转身一看,是个不认识的男生,戴着厚眼镜,脸色苍白,像没睡好。

“你在这干嘛?”男生声音有点抖,眼神飘忽。

“我……找东西。”晓晴敷衍着,往外走。可男生突然抓住她胳膊,低声说:“别查了,真的危险。我见过……东西。”

晓晴一愣,“你说什么?见过什么?”

男生咽了口唾沫,压低声音,“昨晚我在实验室加班,看见柜子里有光,像有人在动。然后……我记不清了,醒来已经在宿舍。”他揉揉太阳穴,眼神慌乱,“我脑子里少了一段记忆。”

晓晴的心跳停了一拍,脑子里闪过民国日记里的“记忆调整”。她想问更多,男生却甩开她,匆匆跑了。她追到门口,男生已经不见了,像是蒸发了一样。

晚上,晓晴躺在宿舍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她拿出那片布,借着台灯光看,暗红色斑点散发着一股怪味,像药。她想起小刘失踪前也在实验楼待到很晚,会不会也像这男生,记忆被动了手脚?她翻出手机,试着再搜那个“医大怪谈”帖子,依然没找到。可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:老槐树下,一个女人背对她,长发披散,像民国画里的影子。她猛地坐起来,心跳得像要炸。那画面哪来的?她没见过啊!

她越想越怕,决定去实验楼再看看。她偷偷溜出宿舍,夜里的校园安静得吓人,实验楼黑乎乎的,只有几盏路灯洒下冷光。她推开门,走廊里一股消毒水味混着霉味。她打开手机手电,慢慢往实验室走。半路上,她听见低低的嗡嗡声,像墙里有什么在爬。她贴着墙听,声音断续,像在说“出去……快走……”她头皮发麻,加快脚步。

到了实验室,柜子还是锁着。她试着敲了敲,里面又传来震动,像有什么撞了一下。她吓得后退,手机差点掉地上。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一声尖叫,像是女人的。她冲到窗边往下看,操场上空荡荡的,只有槐树影子在晃。她揉揉眼,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。

可她转过身,柜子上多了一行字,像是刚用手指蘸水写的:“别信他们。”晓晴腿一软,差点瘫地上。她脑子里乱糟糟的,记忆好像又断了一片,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。床上,她翻来覆去,脑子里全是那行字和民国日记。她确定,这学校跟那宅子有扯不清的联系。

天亮时,她收到另一条匿名消息:“实验室,午夜,查真相。”她攥着手机,手心全是汗。去,还是不去?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:别去,危险。可另一个声音却更响:真相就在那儿。她咬咬牙,决定冒险一试。可她没注意到,窗外槐树下,那个女人的影子又出现了,静静地看着她。


苏晓晴攥着手机,手心汗津津的。那条匿名消息像根刺,扎在她脑子里:“实验室,午夜,查真相。”她想去,又怕是陷阱。可那片布、那行字,还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画面,像在推着她往前走。她咬咬牙,决定去一趟,哪怕只是为了弄清小刘失踪的真相。

晚上十一点,宿舍安静得只剩空调的嗡嗡声。小雅已经睡死,嘴里还嘀咕着梦话。晓晴悄悄爬下床,穿上外套,塞了把水果刀在兜里壮胆。校园里冷风嗖嗖,实验楼在月光下像个蹲着的怪兽。她推开门,走廊里一股消毒水味刺得鼻子发酸。手机手电的光晃来晃去,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,像有人跟着她。

到了实验室,柜子还是锁着,上面那行“别信他们”的水渍已经干了。她四下看看,没人。她壮着胆子敲敲柜子,低声喊:“有人吗?”没人应,只有楼道尽头的风声呜呜响,像在笑她。她正想走,柜子突然咔哒一声,像锁松了。她吓得后退,心跳得像擂鼓。柜门缓缓开了条缝,里面黑漆漆的,透出一股怪味,像药又像血。

晓晴咽了口唾沫,鼓起勇气拉开柜门。里面是个小隔间,堆着些旧文件和瓶瓶罐罐。她拿手电照了照,找到一本破旧的册子,封面上写着“林氏药业,试验记录”。她翻开,字迹跟民国日记很像,写着:“记忆抑制剂,剂量调整,实验对象反应正常,但长期效应不明。”后面还有几页,提到“民国十五年,女子失踪,需掩盖”。晓晴的心沉到底,这跟林小婉的日记对上了!

她继续翻,找到一张泛黄的照片,夹在册子里。照片上是座大宅门,门口站着个长发女子,背对镜头,穿着民国旗袍。晓晴盯着照片,心跳停了一拍。她好像见过这背影,在梦里?还是哪儿?她脑子一乱,记忆像被搅了团浆糊。她赶紧把照片塞进兜里,想再翻,身后却传来脚步声。

她猛回头,是那个戴眼镜的男老师,手里拿着一串钥匙,眼神冷得像冰。“同学,你胆子真大。”他慢悠悠走过来,嘴角微微上扬,像猫逗老鼠。

晓晴后退一步,手摸到兜里的水果刀,“你……你想干啥?”

“别紧张,我只是来拿点东西。”老师晃晃钥匙,靠近柜子,“你看到的,不该看。”

晓晴脑子里闪过日记里的话:记忆被改,掩盖罪行。她壮着胆子问:“林氏家族的实验,是你们干的?小刘呢?他去哪儿了?”

老师笑了,笑得让人发毛,“你知道得太多了。来,喝点水,忘掉这些。”他从兜里掏出个小瓶,褐色液体在灯光下晃,散发着怪味。

晓晴摇头,往后退,“别过来!我知道你们在搞什么,记忆抑制剂,对吧?”

老师脸色变了,步步逼近,“聪明,可惜聪明过头了。”他扑上来,晓晴尖叫着挥刀,划破他的袖子。他吃痛退后,她趁机冲出门,往楼下跑。楼梯吱呀乱响,她脑子里全是那张照片的背影,像在拉她往哪儿走。

她冲出实验楼,躲进槐树下的阴影里,喘得像要断气。老师没追出来,可她知道,这事没完。她掏出照片,手电光下,那女子的背影更清晰了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林小婉,民国十五年。”晓晴倒吸一口凉气,林小婉?日记的主人?她脑子里闪过民国日记的字:他们用药改记忆,掩盖罪行。这不是鬼魂,是人为!

她跑回宿舍,锁上门,把照片和册子藏在床垫下。脑子里乱糟糟的,她想起小刘失踪前说的话,还有那个男生的警告。记忆抑制剂……她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也被动了手脚?她揉揉太阳穴,昨晚的事好像又模糊了,像隔了层雾。她强迫自己回忆,隐约想起实验楼里还有个暗格,里面好像有瓶药,标签上写着“抑制剂X”。

天亮后,她去上课,故意避开那个老师。可她发现,班里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对,像在躲她。小雅拉着她小声说:“你昨晚去哪儿了?有人说看见你半夜在实验楼晃。”

晓晴一愣,“谁说的?我没……”她想否认,可脑子里闪过柜子和照片,话卡在喉咙里。她不敢说实话,只能敷衍过去。

下午,她偷偷溜回图书馆,想再查林氏家族。电脑上跳出一条新闻,标题是“医大旧址疑似民国命案,调查无果”。她点开,里面提到林氏家族的药物实验可能涉及人体试验,但证据不足。她正想截图,屏幕突然一黑,电脑死机了。她皱眉,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。

晚上,她又收到匿名消息:“槐树下,午夜,答案。”她攥着手机,心跳得像要炸。又是午夜?她想起昨晚的老师,兜里的刀沉甸甸的。她知道,这学校藏着秘密,比她想的还深。可她得去,不然小刘的失踪,林小婉的冤屈,都会像雾一样散了。

她裹紧外套,站在宿舍窗前,盯着槐树。月光下,树影晃动,像个女人在招手。她揉揉眼,树下空空的。可她没注意到,实验楼顶,一个人影静静站着,手里晃着一串钥匙,嘴角上扬。


苏晓晴站在宿舍窗前,盯着槐树下的影子,心跳得像擂鼓。匿名消息的“槐树下,午夜,答案”在她脑子里转个不停。她知道这可能是陷阱,但林小婉的照片、实验记录,还有小刘的失踪,像根绳子勒着她,非去不可。她摸了摸兜里的水果刀,深吸一口气,决定拼一把。

午夜,校园安静得像坟场,只有风吹着槐树哗哗响。晓晴裹紧外套,溜出宿舍,脚步轻得像猫。她站在槐树下,四下无人,月光冷得像冰。她低声喊:“有人吗?”没人应,只有树影晃动,像在嘲笑她。她正想走,脚下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。她蹲下,用手机手电一照,是个小铁盒,锈迹斑斑,像是埋了很久。她撬开盒子,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纸,字迹跟林小婉的日记一模一样。

她翻开第一页,上面写着:“民国十六年,他们用药让我忘了真相。林氏家族的罪行,藏在宅子里。”后面几页提到“药物实验,控制记忆,掩盖命案”。最后一页写着:“若有人见此,速逃,勿信林氏后人。”晓晴的心沉到底,林氏后人?她想起那个戴眼镜的老师,姓林,眼神跟林少康日记里描述的太像了。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她赶紧把信纸塞进兜里,转身一看,是那个警告过她的厚眼镜男生,脸色白得像纸,手里攥着把螺丝刀,像在防着什么。
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晓晴压低声音,手摸着刀。

男生咽了口唾沫,眼神慌乱,“我……我收到消息,说槐树下有真相。你也收到了?”

晓晴点头,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知道什么?说清楚。”

男生抖着声音说:“我查过,林氏家族的后人还在学校,有人当教授,有人管后勤。他们……他们在继续实验。我爸以前是学校保安,他告诉我,实验楼地下有暗室,藏着老设备。”

晓晴倒吸一口凉气,“暗室?你去过?”

“没……我不敢。”男生揉揉太阳穴,“我试过查,第二天就忘了,就像脑子被洗了。你昨晚在实验室,是不是也觉得记忆少了?”

晓晴一愣,脑子里闪过昨晚的模糊片段。她点头,“对,我记不清怎么回宿舍的。你觉得是他们在搞鬼?”

男生没说话,眼神往实验楼瞟,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但得小心,林教授……他不是好人。”

晓晴咬咬牙,决定跟他一起去实验楼。两人偷偷溜进去,走廊里消毒水味呛得人头晕。他们找到那个锁着的柜子,男生用螺丝刀撬锁,手抖得厉害。柜门开了,里面是个暗格,通向一条窄楼梯,下去是黑漆漆的地下室。晓晴用手电照着,心跳得像要炸。

地下室里一股霉味混着药味,墙角堆着老式实验设备,桌上放着些褐色药瓶,标签上写着“抑制剂X”。晓晴拿起一瓶,闻了闻,跟她找到的布片味道一样。她脑子里闪过林小婉日记里的话:他们用药改记忆。旁边还有个文件夹,里面是实验记录,最新的一页写着:“对象S,剂量增加,记忆清除成功。”晓晴的心一沉,对象S?是她?还是小刘?

男生突然拉住她,低声说:“有人来了!”他们赶紧躲到设备后,屏住呼吸。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是林教授,身后还跟着个穿白大褂的人,手里拿着针管。林教授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那女孩查得太深,得处理了。像当年那个林小婉一样。”

晓晴头皮发麻,脑子里全是林小婉的信:速逃,勿信林氏后人。她想跑,可腿像灌了铅。白大褂的人低声说:“药已经下了,她今晚就会忘。”晓晴一愣,药?她想起昨天喝的水,甜得发腻。她胃里一翻,差点吐出来。

林教授走近桌子,翻开文件夹,皱眉道:“铁盒被动了,有人来过。”他转头,眼神扫过设备,像是能看见躲藏的他们。晓晴心跳得像要炸,男生死死捂住她的嘴,不让她出声。

突然,地下室灯光一闪,灭了。黑暗里,林教授冷笑:“出来吧,我知道你们在这儿。”晓晴吓得差点尖叫,男生拉着她往后退,撞翻一个瓶子,哗啦一声碎了。林教授骂了句,脚步声逼近。晓晴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剩一个念头:跑!

她推开男生,冲向楼梯,黑暗里绊了一跤,手摸到地上黏糊糊的东西,像血。她咬牙爬起来,冲上楼,男生跟在后面。林教授的喊声从后面传来:“抓住他们!”晓晴冲出实验楼,跑进槐树林,喘得像要断气。她回头看,男生不见了,只有林教授的影子在楼门口晃。

她躲在树后,掏出信纸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。月光下,信纸上多了行新写的字:“真相在你脑子里,别忘了。”她揉揉太阳穴,脑子里闪过断续的画面:林小婉的背影,实验楼的尖叫,还有她自己的脸,像被撕碎的拼图。她知道,这不是超自然,是人为的阴谋。可她记忆在模糊,像被什么吞噬。

她攥紧信纸,决定不能再躲了。她得找证据,把林氏后人的罪行抖出来。可她没注意到,树林深处,一双眼睛静静盯着她,手里晃着把针管,嘴角上扬。


苏晓晴躲在槐树后,喘得像拉风箱,手里攥着那叠信纸,心跳得像要炸开。月光洒在信纸上,那行新写的“真相在你脑子里,别忘了”像在烧她的眼。她揉揉太阳穴,脑子里断续的画面像乱码:林小婉的背影,实验楼的针管,还有她自己的记忆,像被谁撕了一块。她知道,林教授和他的同伙在用药物改她的记忆,就像当年对林小婉一样。

她咬咬牙,决定不能再跑了。得找证据,揭开这堆烂事。她悄悄摸回宿舍,锁上门,把信纸和从地下室拿的药瓶藏在床垫下。翻开实验记录,里面详细写了“抑制剂X”的用法:混在食物或水里,能让人记忆断片,甚至植入假记忆。她想起这几天吃的饭,甜得发腻的水,心底一阵恶寒。她可能已经被下了药,难怪记忆总是模糊。

天亮后,晓晴装作没事人,去上课。她故意坐在林教授的课上,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林教授讲课跟平时没两样,推推眼镜,声音平稳,可晓晴注意到,他偶尔瞟她,眼神像刀。她假装低头记笔记,手心全是汗。她得找机会,拿到更多证据。

下课后,她溜到实验楼,趁没人溜进地下室。暗室里还是那股药味,桌上多了几页新记录,写着:“对象S,抗药性增强,需调整剂量。”晓晴的心一沉,对象S肯定是她。她翻出手机,拍下记录,准备发给小雅当备份。可她点开通讯录,愣住了——小雅的号码没了,像从没存在过。她脑子里闪过昨晚槐树下的男生,他也失踪了。她咽了口唾沫,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网里。

她正想走,地下室的灯突然亮了。林教授站在楼梯口,手里拿着一支针管,旁边是那个白大褂,眼神冷得像冰。“苏同学,你真是执着。”林教授慢悠悠地说,嘴角上扬,“可惜,知道太多的人,都留不久。”

晓晴后退一步,手摸到兜里的水果刀,“你们到底想干啥?林小婉的事,也是你们干的?”

林教授笑了,笑得让人发毛,“林小婉?她跟你一样,太好奇了。我们林氏家族的生意,不能让人坏了。来,睡一觉,忘了这些。”

白大褂扑上来,晓晴挥刀划过去,割破他的手。他痛呼退后,林教授皱眉,甩手给了白大褂一耳光,“废物!”晓晴趁乱冲上楼梯,可脑子突然一晕,像是被什么砸了。她晃晃头,记忆又开始模糊,脚下软得像踩棉花。她咬破舌尖,用痛逼自己清醒,冲出实验楼,跑进槐树林。

她蹲在树后,喘得像要断气。脑子里闪过林小婉的日记:他们用药改记忆,掩盖罪行。她摸出药瓶,盯着那褐色液体,突然有个念头——如果她喝一口,能不能反过来刺激记忆?她犹豫了下,拧开瓶盖,闻了闻,味道跟她记忆里的甜水一样。她咬牙,滴了一滴在舌头上,苦得让她想吐。

几秒后,脑子里像炸开一道光。画面涌上来:她小时候在小镇,槐树下的老宅,还有林小婉的背影,像梦境重叠。她猛地想起,昨晚槐树下的男生说过,他爸是学校保安,知道暗室的事。她脑子里闪过个名字:老张,学校后勤的老员工。她得找他问清楚。

她偷偷溜到后勤处,找到老张,一个瘦巴巴的老头,正在扫地。她压低声音问:“张叔,实验楼地下室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
老张愣了下,眼神慌乱,“你咋知道的?别问,危险!”他想走,晓晴拉住他,“张叔,我知道林氏家族的实验,记忆抑制剂的事。你儿子也失踪了,对吧?”

老张眼睛红了,声音抖得像筛子,“我儿子……他查了不该查的,被他们带走了。林教授他们,用药控制人,掩盖当年的事。林小婉,是被他们害死的。”

晓晴心跳加速,“证据呢?有啥能证明?”

老张从兜里掏出一张旧照片,上面是林小婉和一个男人,背景是大宅门。男人戴眼镜,跟林教授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“这是林氏家族的老爷,当年主谋。林教授是他孙子。”

晓晴接过照片,手抖得厉害。真相大白了:林氏家族为了掩盖民国时的命案,用药物控制记忆,延续到今天。她脑子里闪过小刘、那个男生,还有自己的模糊记忆,全是他们的手笔。

她正想问更多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林教授和白大褂走过来,针管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晓晴拉着老张就跑,可老张腿慢,摔了一跤。林教授冷笑:“跑不掉的,苏同学。”他举起针管,晓晴尖叫着扑过去,用刀划向他。林教授躲开,针管掉地上,摔碎了。

晓晴扶起老张,冲出后勤处,跑向校门口。她知道,得报警,把证据交给警察。可她脑子里又开始模糊,像有只手在搅她的记忆。她咬牙,掏出手机,把照片和实验记录发给警察局的邮箱,备注:林氏家族,药物实验,命案。

她刚按下发送,身后传来林教授的低吼:“你毁了一切!”她回头,他举着一根铁棍,眼神像疯了。她尖叫着躲开,棍子砸在槐树上,树皮裂开,像在流血。她跌跌撞撞跑出校门,脑子里全是林小婉的背影,像在说:真相出来了,别忘了。

可她没注意到,路边一个身影悄悄跟上,手里晃着把新针管,嘴角上扬。


苏晓晴跌跌撞撞跑出校门,夜风像刀子刮在她脸上。脑子里乱糟糟的,林小婉的背影、实验记录、林教授的狞笑,像拼图一块块砸下来。她攥着手机,确认证据已经发给警察,松了一口气,可心跳还是快得像要炸。身后,槐树林的影子在月光下晃,像在追她。她不敢回头,拼命往镇上的派出所跑。

跑到半路,她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脑子里又开始模糊,像有只手在搅她的记忆。她咬破嘴唇,用痛逼自己清醒。林教授的药还在她体内,记忆像沙子从指缝漏走。她得撑住,至少把真相抖出来,给林小婉、小刘,还有那个失踪的男生一个交代。

派出所的灯亮着,门口站着个年轻警察,正在抽烟。晓晴冲过去,喘得像拉风箱,“我有证据!医大,林氏家族,药物实验,害人命案!”她把手机递过去,屏幕上还有实验记录和老张给的照片。

警察皱眉,接过手机翻了翻,“你说清楚,啥命案?慢慢说。”他语气不急不慢,可眼神认真。

晓晴把林小婉的日记、地下室的药瓶、林教授的威胁一股脑说了,舌头都快打结。警察听完,脸色沉下来,“这事不小,你先在这儿等着,我叫人去学校查。”他转身进屋打电话,晓晴瘫在椅子上,脑子里还是乱的。她摸出兜里的信纸,林小婉的字迹像在喊:别忘了,别忘了。

半小时后,警车开进医大。晓晴跟着警察回到实验楼,地下室的门已经被封,几个警察在拍照取证。林教授和白大褂被铐着,站在槐树下,脸色灰败。林教授看见晓晴,眼神像刀,“你以为这就完了?林氏的秘密,没那么容易抖干净。”

晓晴咬牙,没理他。她指着地下室,对警察说:“药瓶、记录,都在那儿。还有个铁盒,里面有林小婉的信。”警察点点头,带人下去搜。没多久,他们抬上来一堆证据:药瓶、文件夹,还有个老式针管,里面残留着褐色液体。化验员当场确认,液体是记忆抑制剂,成分跟记录里的一致。

老张也被带来了,腿上还裹着纱布。他看见晓晴,眼眶红了,“我儿子……他是不是……”警察拍拍他肩膀,“还在查,别急。”晓晴心里一沉,想到那个厚眼镜男生,估计凶多吉少。

审讯室里,林教授终于松口。他低声说,林氏家族从民国开始就做药物实验,想控制人的记忆,掩盖家族的丑闻。林小婉发现了真相,被下了重剂量,记忆全毁,最后死在地下室。她的死被伪装成失踪,宅子后来捐给政府,成了医大。可实验没停,林教授继承了祖上的“事业”,用学生做实验,掩盖证据。小刘和那个男生,都是受害者。

晓晴听着,胃里翻江倒海。她想起自己的记忆断片,忍不住问:“我也被下了药,对吧?”

林教授冷笑,“你抗药性强,没全忘,不然你早跟他们一样了。”他话没说完,被警察押走了。

几天后,案件上了新闻,标题是“医大惊天丑闻,民国命案真相大白”。林教授和同伙被逮捕,地下室被封,实验记录作为证据移交法院。晓晴的证据起了关键作用,警察还表扬了她。可她没觉得高兴,脑子里还是乱的,像缺了一块。她找到老张,问了最后一件事:“林小婉,到底怎么死的?”

老张叹气,从怀里掏出一页撕下的日记,字迹是林小婉的:“他们让我忘了自己是谁,我快撑不住了。若有人见此,替我报仇。”晓晴鼻子一酸,眼泪掉下来。她终于明白,那模糊的记忆、梦里的背影,是林小婉在求救。

她回了小镇,站在家门口的老槐树下,风吹得叶子哗哗响。她把林小婉的信烧了,灰飘进风里,像送走一个灵魂。她低声说:“你安息吧,坏人抓到了。”可她脑子里还是闪过断续的画面:大宅门、针管、槐树下的影子。她揉揉太阳穴,记忆的窟窿还在,像个抹不掉的疤。

几个月后,晓晴转了学,去了另一座城市。她不想再待在医大,那地方的阴影太重。可她每次闭眼,还是能看见林小婉的背影,像在问她:真相全出来了吗?她不知道,林氏家族的秘密,是不是真像林教授说的,都抖干净了。

某天晚上,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,只有几个字:“别忘了,查下去。”附件是一张照片,大宅门的门前,站着个模糊的人影,长发,旗袍,像林小婉。她盯着照片,手抖得厉害。风从窗外吹进来,带着槐树的味道,像在低语:别停,别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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